有時候我很想知道自己的理智斷裂極限在哪?因為一直以來我都覺得我沒有到過那個地方。當然這不是說我沒有失去理智過,人總有那種瞬間失去判斷力的時候,但這並不是我這篇文章想要提的點。

也許是星座控制使然,抑或許是小時候父親總要我多看三國演義並試圖去瞭解裡頭人物的特質。我總覺得我都很「現實」地去分辨一些事情,一種利益的劃分切割,以我為中心。這並不是說我把「現實」當出發點,而是說在快瀕臨極限時,這個潛意識就會忽然出現來救我。也許這樣說,您不瞭解差異在哪?那我試圖舉個例子來解釋好了。拿跟朋友的相處來說好了,如果我是以「現實」作為出發點,那麼我會先去瞭解這個人對我有什麼樣價值,然後施以不同的對待。不過我從來沒有這樣做過,因為我相信只要是朋友都應該真心對待。因此我所謂地以「現實」當作最後的救生員,指的是當這些我真心對待的朋友反過來要反咬我一口時,我的潛意識會有警訊發出,讓我及時逃脫。這也許有點像我喝酒從未喝醉一樣,我只有印象中一次快要喝醉了(會這樣覺得應該是沒有醉),我就乖乖地放下酒杯等待酒醒,即使朋友勸進我也不為所動。我知道這兩者不容易用一兩個例子說明,但我也只能盡量說明。懂的人自然會懂。

高三那年父母親鬧離婚時,一開始我很難過,我怨老天對我如此殘忍。從小我就是一個「不吵不鬧」的小孩。除非萬不得已,我不會讓父母為了我的事情到學校來(國中有一次玩過頭,曾發生過一次)。我也都能把學校的課業顧好,不需要他們擔心。從小看到別人的玩具,即使我再怎麼喜歡,我也不會把我的羨慕轉化成哭鬧,這是從我沒有記憶的孩提時期就是如此。我自認為我比起九成以上同年齡的小孩更讓父母安心。所以當他們選擇在我高三的那年要鬧離婚時,我第一瞬間真的無法接受這樣的安排。但第二瞬間我不知道是為什麼?但我很清楚的是「無論他們鬧得多嚴重,我是他們的兒子,他們一定希望我好」。就是這樣的信念,我在逆勢中反而在隔年的大考考出好成績(是我所有高中考試中最成功的一次)。我覺得我很理智,至少跟我的么弟比起來,同一個父母生的小孩,我的理智真的比他強太多。

談談感情好了。我記得跟第三個女友分手時,我曾經衝動地騎車到她家樓下希望見她一面。但就在她關上手機不願見我之後,我也只能摸摸鼻子回家。即使那時候我的心中有很多的問號,即使當時我的心有如萬箭穿心。但我的理智仍告訴我該這樣做,換句話說,即使我失去了心,但是我仍是一個可以正常過生活的人。那時候有電視劇的情節從腦海浮現,但我知道我做不來。無論是癡情地在樓下淋雨等待或者引爆瓦斯潑硫酸,我都知道我不可能做到。

我曾想過這樣是不是一體兩面的事情?換句話說,因為我的理智會守住最後一道防線,所以我無法讓自己真情流露?因為自己害怕痛苦,所以裹上一層保護膜,雖然隔絕了致命的傷害,但卻也擋住了別人對我的好?隨著年紀的增長,似乎這保護膜就像繭一樣愈來愈厚,不僅僅別人愈來愈難突破我的心,我也愈來愈難從這厚繭中走出去。最終,是否我會變成一個有生活行為能力但卻是無心的人嗎?

有時候我很想要知道自己理智斷裂的極限在哪?但這對我來說卻有一點像已經被鎖上的保險箱一樣,那惡魔被牢牢困在裡頭,出不來。也許有些人會問,為什麼我想要知道自己的極限在哪?沒為什麼!我只是想要知道那是什麼樣的感覺,然後更瞭解自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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