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我努力賺錢,心無旁騖地只想讓妳過著不用擔憂的日子。因為我知道那種身無分文的惶恐。妳我都是在朋友面前裝得若無其事的人,這樣的自我掩飾反而更加深了自己肩上的壓力而已。我放下一切的努力,但我並沒有告訴你我的付出。天真的我總是認為默默地付出不求回報,只要看到妳快樂就好。

畢竟人不是鐵打的,只是一副血肉之軀。這樣操下來,我的胃在壓力過大下開始變糟,十二指腸也有些為潰瘍。雖然我必須三天兩頭跑診所,但是面對這一切,我還是甘之如飴。即使吞下胃鏡如拇指粗的管子時,眼淚與口水交織,我根本已經無法分辨了。但是對於妳,我還是報喜不報憂。

也許是這樣的一味付出,最終我似乎寵壞了妳。離開我的妳,只是淡淡地說:「沒感覺了」。我知道那段時間我為了找尋新的工作,我三天兩頭到處去接一些case,不為什麼,就只是希望能夠有一份安穩的工作,可以維持先前的生活。但也因為這樣,我必須在假日工作。妳離開後,夜深人靜時我偶而會想起曾經告訴過妳:「薰衣草森林好像不錯,改天去。」我是真的希望能夠帶妳去,但永遠都只是說:「改天」。我知道很多事情要及時,但當時的我真的力不從心。

老天愛開玩笑,就在妳離開後沒多久,有一天我發現我的戶頭忽然間多了一筆錢。一個人的我開始把那筆錢投資在攝影上頭,我也順利接下一堆家教。到現在家教工作已經多到讓我有點喘不過氣來。回頭算算自己花在攝影上的金額,如果當初沒有踏入這條路,或者說當初妳沒有離開,那麼我想我們應該是到處去旅行吧?即使沒有華麗的影像,但心中應該會有幸福的畫面吧?

人應該活在當下,這道理我知道。只是在這個夜深人靜的時間點,配合這個月略微拮据的日子,讓我想起了這一切,便起身寫下這些文字。胃有些微的痛,就像妳還在的時候一樣。所不同的是,現在的我可以大方地起床吃藥。雖然妳離開了,但胃痛時我總會想起妳。不是怨妳,只是我想到自己曾經那麼忘我地投入,胃的傷口就像是妳烙印在我身上的痕跡一樣。妳,真的很特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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